每天与女儿幼儿园老师见面,某老师某老师地叫,也想起了我的老师,过去如同电影,多数沦为过眼云烟,多数人从孩子起都是平凡而又不平凡的,一言一行可以影响一个人,一言一行也可以忘记一个人,我们从不奢望象《心灵捕手》里面威尔那么幸运,也不想因为某老师的无心之言而蒙上阴影。
曾几何时,对老师并没有特别的感情,盖因求学过程中的灰色记忆;小学时教数学的老师,在学校开小卖铺,教学兼贩卖,日子红红火火,只是吾等乡下孩子,大多过冷清,逢下雨光脚者,无伞者,甚至有一人冬天无棉衣,偶有孩子趁不备,偷拿橡皮,本子或铅笔之事发生,清晰记得有次竟将十几人之众拉去问话,逐一审查,盘问之凿凿,大有不揪出凶手不罢休之势,现已不记得被拿之物是否追回,但可肯定,我等诸人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,并且受阴影的定不止我一人。
稀里糊涂的进入初中,班主任老师,(似李姓)依稀记得发型背疏,看人的眼神因同学成绩不同而时眯时睁,还没完全明白眼睛时睁时眯的深刻原因就转学,走了;又稀里糊涂上了高中;袁姓班主任,年四十有余,典型小市民,言其说趋炎附势亦不为过;口头禅“还想马儿好,还想马儿不吃草”,说罢诡异地笑笑并眨眼,颇深沉;恰逢县太爷公子就读于邻班,袁主任授其数学,常对吾等云:余公子(县令姓余),县令公子也,周末亦到校学习,何其用功耳。。。尔等……其状甚谄;时间在非飞逝中度过,一年半,文理分科,选文弃理,袁主任自此不再见矣,擦肩亦不曾时。袁班主任育有二子,闻皆为不省心者,现遥想之,子不教,父子过也!
分科后,同学相见相谑,问:班主任若何?我等同学皆云:一老翁也;然数日后开班会,班主任(姓余),告吾等曰:吾等年轻人,方知其方大学毕业,皆因肤色黑,又加之配以爷爷级的眼镜,故有先前之误判;余主任虽初为人师,却深谙为班主任之道,集体宿舍众同学时常在熄灯后卧谈课内课外之事,某晚,某同学欢谈余主任之轶事,众人皆欢笑,有人戏言,若余主任在外偷听耐何?着一人从窗中外窥,其人倾刻间神色凝重且极安静,倾刻,余主任推门而入,讲笑话之人大囧,余主任似也未为难我等,实为毕业班难得之开心笑料,现在回忆起来,也觉很有意思,奈何时光逝去,同学也天各一方,除了残存的记忆,已别无他物。数年后,同学相聚,言及余主任携一女学生远走他乡,某一同学戏言,老师还是留了绝招,没有教给我等,众人笑,余主任也再无消息了。
大学更为平淡,除辅导员能叫出名,其余老师大多忘记了,时值高校扩大招生之际,学校争设专业,原本政治系,发展需要增设:公共关系,市场营销,企业管理,授课老师原班人马抽调;曾记得公共关系老师授课所举案例:洛阳春都,郑州亚细亚,汴京大饭店,前二者早已灰飞烟灭,大饭店更在前二者灰飞烟灭之前烟灭;遥记那时上课情形,第一节众人昏睡,第二节后呈鸟兽散,或去图书馆,或其它,考试之前集中用功,居然悉数过关,奇迹也!偶记一事,曾记有一老乡哀吾代为考试,科目已不记得(须死记硬背之考试),恰逢题目多为吾未知者,竟几乎挂科,现想起来,尤觉好笑。记学业中期,新配公共关系老师一名,乃相关专业毕业,众人皆趋之若鹜,盖因年轻,万绿丛中一点红,授业方式,与吾等互动颇佳之故,吾无甚肝肺,现也不记得其名姓,又一憾事。
2008仲秋,毕业十年,小聚于母校,众男生不乏如吹涨的气球,女生出席者皆女人味十足;观同学择业,教育者为最多,大学,学院,中学,小学不等;公务人员、部队及行政事业单位随其后,从商者为最寡,成功商人无一人亦。
工作后某一年,春节假日,埋头行走于故乡小街之侧,听有人呼我,抬头惊见小学老师(非数老师),细想,突然觉得感动,小学毕业至此,十数年也,竟还能识得我,幸事也!自此,每年定去老师(老师姓樊)家拜年,闲聊或回忆,时常有肯定之词,其后又得知,樊老师资助亲朋或困难弟子,多有付出而无怨言,此方为人师表也。
时常想,如何表达对老师的敬意,送老师最特别的礼物?能表达对老师职业的崇高赞美,而又不至于物质化,的确是一个难题。桃李不言,下自成溪;以身立教,为人师表;或许是对老师最好的肯定与赞美!